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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副】长沙回忆录3

详细见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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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老远就瞧见二月红杵在台上美艳非常,只是美人的脸色有些不佳。张启山擦身越过闹事的男人,坐上他一如既往的老位子。伺候茶水的跑堂哆哆嗦嗦跑来朝茶碗里冲热水,这会长沙就算天塌了,只要张大佛爷来了,这热茶点心就得伺候着。

  

  张启山瞧了眼台上的老熟人、老朋友,露出淡然一笑。耳后一阵疾风,闹事的男人刚要冲上前,被一旁的副官拦下,男人嚣张嘴巴放肆的不得了,在长沙还从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对张启山张大佛爷。周遭的人暗暗不再出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在男人放出第二句狠话的时候,张副官已经拔枪怒指,同时冲着对方小腹狠狠踹去,逼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连连后退数十步。男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举枪的副官,明明唇红肤白、身形瘦弱像个娘们,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爆发力。面对黑漆漆的枪口,男人不敢再造次闹事,灰溜溜的和同伴跑了。

  

  张日山眼角余光看了眼自家长官悠然喝茶,便收了枪转身继续候在一旁站岗。

  

  这个戏园子是二爷常驻唱戏的地方,在这里弄出点枪火鲜血终究是不好的。张日山原本想等那些人退出戏园子,在外头好好教训那几个嚣张的痞类,教他们好好认清楚长沙的张大佛爷是比鬼神还要让他们畏惧的存在。

  

  张日山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这几天他的身体状态都不太好。比如现在,刚才出手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脚比平时要迟钝了些,还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若是在外头落雪吹风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在园子里,不应当如此。

  

  耳畔传来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张日山松散的思绪立即集中,他瞧见张启山若无其事的转了转手中扳指,桌上的茶汤已经变了色,一小节毒针静静地躺在其中。

  

  些许汗从额角渗出,张日山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佛爷,我……”

  

  二月红重在台上开唱,张启山微微抬头似笑非笑的听着戏,缓缓说道:“查查人从哪来的,我不希望他们活着离开长沙。”

  

  “是,佛爷。”张日山愧疚的又看了眼张启山,后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张日山怀着心中的五味杂陈,离开了戏园。

  

  曲终人不散,张启山还是在二月红这里碰了壁,张启山也是没想到二月红的态度如此决绝,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先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家宅中,张启山除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漫不经心的问:“副官回来了没有。”

  

  管家愣了愣,答道:“回了。”

  

  “叫他来书房见我。”

  

  走廊

  

  管家有些踌躇,敲了敲张日山的房门,半晌里面传来点动静,管家忙说:“佛爷在书房要见你。”紧接着房内一阵动静,很快门开了,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庞。

  

  书房门口,张日山压低了帽檐再敲了两下门。

  

  “二爷那边一时半刻是不能指望了,我想先下地看看,你挑几个身手好的跟着,不用很多,五六个够了。”张启山低头仔细研究着桌上的图纸,一边说着。

  

  “是,佛爷。”副官转身要走又被张大佛爷叫住。“佛爷。”

  

  张启山抬起头注意力从图纸上移开转而看向张副官,副官站的笔直,微微低头,帽檐下薄薄的一层阴影中藏着副官的双眼。

  

  短暂的沉默,在张日山心中变得煎熬漫长。

  

  “没事,下去吧。”

  

  走廊上张日山莫名的松了口气,一门之隔后张启山手中的笔在桌上滚了几圈,房里再也没有半点动静,明明是阳光正好的天气,屋子里的气氛正变得逐渐阴霾。

  

  准备了一日所需物品,事情又起了变化,佛爷拖着八爷要两人前去打探矿山,不带一兵一卒。张日山站在佛爷面前满脸写着不情愿,张启山莞尔一笑拍了拍副官微鼓的腮帮子,“也就你敢这样。”

  

  于是张启山、副官和八爷三人乔装向矿山出发,一路上还算顺利,根据种种线索,得出矿山很可能是日军做人体试验的秘密场所。听到这些副官手中两指宽的树枝应声断成两截,日军侵华暴行无数,毫无人性,人体实验更是比恶魔还要令人发指的恐怖行为,是世上最恶毒的行径。

  

  张启山按下副官紧握的手,拍了又拍,直到张日山回过神,收了满脸的怒气。

  

  即使张家人有再大的本事,和火药大炮比起来也只是单薄微弱的力量,一个人能改变的东西终究少之又少。生在乱世,虽有心却力竭。

  

  “佛爷您和八爷先休息,我来守夜。”张副官。

  

  “我能说不吗?”面对一本正经的副官,佛爷笑了笑背着篝火躺下。

  

  八爷拿着罗盘口中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在篝火周围布下类似结界的东西,才放下点心,瞥了眼张启山和他的副官,摇摇头睡去。

  

  篝火暗了又燃,副官坐在旁边时不时加入些枯枝,山野荒凉,在遥不可及的远方总会响起些诡异难辨的声响。篝火照亮张日山的眼眸,连同他的脸庞上也染上一层温暖的光。

  

  张启山其实睡得很浅,每日需要睡眠的时间也比常人短许多,在万籁寂静时只会令他头脑更加清醒。他一起身,张日山马上回头查看,被张启山拉进怀里用毯子裹上。

  

  “佛爷。”张日山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张启山做了个消声的手势,将张副官发冷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

  

  张启山睡觉没有别的癖好,就是侧躺时那条腿相当喜欢搁在什么东西上,一般是枕头,此刻是张日山的大腿。佛爷平素睡觉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被压着睡,张日山自然也是知晓的,他唯一不知的是张启山只允许他一人可以压在自己身上。

  

  佛爷在副官腰间的手稍稍施力示意张日山翻身压在他身上,张日山双耳通红,心想佛爷也不看看场合,要是八爷此刻醒来看到,此等怪癖,那真是解释不清了。

  

  张启山想的,副官又怎么拗得过,佛爷手上力道大了几分,强行将副官抱压在自己身上,褶皱的薄毯见隐约可见两双修长交错的腿。张启山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副官通红的耳朵吹了口气,又耳语了一番引的高高大大的张日山愣是将自己缩成一团躲进毯子里头。

  

  次日清晨,老八是被张启山踢醒的,山野荒地草石为床,硌得不习惯露宿的他全身骨头都跳出来喊疼,迷迷糊糊地老八一肚子怨气,但面对克星张启山也只能打断牙齿往肚里咽。

  

  “佛爷您到底是佛爷,这样的地方也能睡好,看您这精神头,我真是佩服。”八爷。

  

  “别废话了,前面就是矿上,快点收拾出发。”佛爷双手叉腰用锐利的眼神督促老八手脚快些。

  

  张日山匆匆赶来,向张日山报告说:“佛爷,不远处有个村子,就在矿山脚下。但一路上没见到有人。”

  

  “嗯,我们快些出发,先去村子里看看有什么线索。”张启山顺手摘走黏在副官鬓角上的一点柳絮。“老八快点。”

  

  八爷嘴上应了声,心里很是不痛快,这个张启山对他和对身边的副官态度也差太多了。事实上,八爷对张日山并非特别了解,他的认知和普通长沙百姓多不了多少,长沙人人都识张启山张大佛爷的威名,也鲜少有人不知道佛爷身边不知何时起跟着一位同姓的副官。早些年有因为副官样貌身段传过些不雅的流言,当时的军官高层似乎都有这样一个秘而不宣的爱好,身边的副官多行文书职务,容貌姿色多清秀端正。

  

  张副官刚跟着张启山在长沙城走动时什么样的猜测都有,一个人一张嘴,别人的嘴管不住,要说的的话堵不了。有时候这么一张嘴,一开一闭说出来的东西比枪炮子弹还要可怕,枪炮子弹杀人见血,人的嘴无形的刀,伤人不见半滴血,却比子弹枪炮可怕的多。

  

  张启山自诩自己从不会对流言蜚语在意半分,他一路凭自己的本事坐上沙场布防官的位置至今何时畏惧在意过小人绯议,独独牵扯到了张日山时张大佛爷坐不住了。

  

  人们自然是不敢当着张大佛爷的面议论这些的,但张启山比谁都清楚,人心的残酷,当初他们一族内斗,半路又惨遭日军袭击,每个回忆片段都带着血腥味。

  

  佛爷不说,心里却是清醒无比的。当张日山出现在他面前时,张启山没有问半个字,他还记得那天的雨非常大,天地几乎连成一体,混沌不堪,张日山瘦弱的身影便立在那,将天地分开。张大佛爷刚开完会坐车回府,灰蒙蒙的天地间,他一眼便认出那人的背影,车还未停妥已推开车门走向那个少年。两人在暴雨中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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