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文,私信邮箱,周末统一发。谢谢打赏,谢谢支持

【傅红雪个人】二十四节气——冬至

上一个冬至写的 因为找不到文就补个档  

《新边城浪子》版傅红雪 ooc 文盲写手 错别字

其他节气系列见【https://tangzhandasu.lofter.com/post/1e5265e1_12c65b570】

  
  冬至要做什么傅红雪从不知道,他也从未深究过。因为他的生活只有复仇和练功,偶尔有一天花白凤会做一顿看起来略精致的餐饭,傅红雪不会问,他只需要安静的吃完入睡,在亥时起身继续练功。年幼的时候他曾问过一次,换来的是古怪的言语和冰冷眼神,当他开口问第二句那天晚上他腹内绞痛跪到了天亮,亥时一到接着练功。久而久之,年幼的孩子收起了对世间万物的好奇和疑问,他只需要练功复仇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复仇占据了一个人生命的所有,除了生存必须的进食、睡眠、大小解,其他时间只有不断的练习,练习怎么拔最快的刀,出最狠的招。这样一个人,已然不能称为一个人。
  
  傅红雪,生来只是复仇的工具,十岁时他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十岁前他没有名字,记忆中母亲未曾开口叫过的姓名,就像一具残喘的幽魂漂泊在苍茫人间,他经常能在本该只有两人的房中见到一些古怪的似人非人的东西,然而已经逐渐养成习惯的他不曾开口问过母亲,也不曾畏惧害怕。那些东西形状各异,大小不同,极少见到一模一样的两个。他们穿墙而过时而在空中漂浮,时而定立在某一阴暗处好似眼珠一样的圆球滑动直直的看着他。
  
  花白凤应该是看不见的,那一天适逢冬至,气温湿暖,滋生了某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棺材铺的生意从来没有这样兴隆过。
  
  他双目微睁,感觉自己靠在一片柔软的地方。这个小屋中还有这样柔软的东西,让他有些吃惊,他微微皱眉,耳边像被什么覆盖了,恍恍惚惚只听得好似天上一样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四肢像被灌满了水银般刺痛,动弹不得……感觉有什么划过手腕带出些凉意。床头一直盯着他的东西慢慢显出浓重的颜色渐渐向他压过来,看起来如此轻薄的东西渐渐变成如同浓雾一样将周围的空气慢慢排挤开。肺中没了空气,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多少天后的事情,他没有问,母亲也没有说。只是腕子上多了一道伤口已经结出嫩痂。
  
  那天,花白凤看着从床上颤颤巍巍起身的他,冰雪一般冷酷的眼中多了少许难以察觉的东西,当他想看清冰层底下埋藏的东西却又窥不清究竟。
  
  “傅红雪,你的名字。”花白凤将桌上的热茶和白糖糕向前微微推了下。
  
  热气熏上他的眼,黑色的白雾中他看到一个人黑影趴在花白凤的肩膀上,柔弱无骨边缘模糊不清,甜美的白糖糕瞬间在口中失去了滋味。黑影缠绕在花白凤的身上看着他,像是有些惊讶,晃动身躯汇成头部的地方露出一道月牙形的空洞仿佛在笑。
  
  他甚至和父母都不是一个姓氏。梅花庵的大雪天仿佛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伴随着一道道鞭痕。
  
  只要他的眼神稍微游移到别的地方,立刻会被花白凤狠狠的抽打,反复将仇恨刻印上这具身体。花白凤不知何时开始将手中的长棍换成了长鞭,鞭子原本就是斑衣教大公主的武器之一,而傅红雪从来不知道。消瘦多病的身体跪在黄土上不停被长鞭抽打,烈日下几乎摇摇欲坠,晃了几下终是没有倒下,烈日下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数日来的晴空万里黄沙席卷而过,暴晒后双耳溃烂流脓使人夜不能寐,年幼的傅红雪此刻脑中唯一的意志在拼命呼叫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他这样摇摇晃晃几欲倾倒的身影,一直到天边换成火红的朝霞也始终倔强地熬着。身边似人非人,似物非物的东西越来越多,它们布满橙红的天空,如迁徙的上万群鸟从傅红雪眼前快速略过,乌压压的向着夕阳撞去,黑色的小小的身影不断融化在橙红色的屏障中,直到最后一只,没有挣扎也感觉不到痛苦。
  
  一弯明月惹清风,他低头看到从屋里散发出的明亮灯光将母亲的身影照得苍白纤细,那是母亲第一次默许他可以如此长久的直视自己,也许在那个明亮的黑夜中,花白凤并没有在看向他。
  
  那些如候鸟的小东西后来傅红雪再也没有见过。
  
  名字,世界上最短最摄人心的咒语。获得名字的人将会获得新生。这个名字束缚了他的人生轨迹,被名字所困的人,第一次他的身上散发出骇人地杀气。
  
  他拔刀的手更稳、更快,挥刀没有任何犹豫,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生机和光芒。那些站在傅红雪面前的人甚至无法从那双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若死人能开口,他们会告诉你,他们在黑刀出鞘时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梅花庵大雪的十八年后,那股缠在花白凤身上的黑雾重新回到了刀上,在傅红雪将刀锋抵在花白凤脖间那刻,他清楚的看到那似人的影子像一条蛇缠上刀身,漆黑的刀发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泣鸣,鬼影在刀上蠕动流传那好似地底深处传来的哭嚎缠在傅红雪周围将他紧紧包裹。
  
  傅红雪这是你的刀,一柄真正的魔刀,带着它成为复仇的神。
  
  花白凤捂着脖间的伤口哈哈大笑起来,“傅红雪,去吧!去杀光你的仇人!”
  
  傅红雪:“是的,母亲。”
  
  傅红雪记起那个湿暖的冬至夜,自己卧靠在母亲的胸脯间,鲜血缓缓流入他的身体,鬼影第一次出现攀附在形成美丽弧度的肩胛上。
  
  鲜血在他面前飞溅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染红了地上还未烧尽的纸钱,带着微微火光的碎片就像年幼时见到的那些‘东西’在空中极慢地漂浮着,一点微风带过,旋转迸发出最后一点明亮,瞬间化成片片黑色。细小柔嫩的肉沫落在水洼中倒影着火光,像极了天边的落霞。他低垂眼帘看着自己脚前的一小块土地,转身收刀,先是左腿向前迈出去,然后右腿再拖上去,向着黑夜中看不清的小路前进,空气中弥漫着锡箔纸钱独有的气味,他走的很慢,却不会停下来,当他开始走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让他停下来。
  
  冬至夜,鬼门开,无常索命来。
  
  

评论(3)
热度(71)
© 黄砂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