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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路傅——立冬

乱写的



傅红雪病了,这场病突如其来,又在意料之中。决斗耗费了傅红雪大半的体力,他昏迷又自冷山寒林中醒来,恰好是霜降这天。本应干燥的空气中,悄无声息的飘起阴绵细雨。
天很冷,冷到无声无息,没有活物出没。雨水打湿他的衣衫,寒冷寄居于此不再离开。两者相拥,原本遮体保暖的衣物成了冰冷枷锁,一点点带走傅红雪仅存的体温。他再次睁开眼时,竟能感到自己眼珠是热的。
地上凝结的血迹因湿润雨水变得粘稠,傅红雪看了看自己的手,道道血痂开始在皮肉上收缩绷紧。脸上的血痂弄得他有些发痒,身后就是一条溪河,傅红雪决定去洗一洗。
已经凝结的血迹是很难清洗的,清洁过后傅红雪的双手仍是红的,是从皮肉血管中渗出的红。
天色阴霾,草木萧瑟,凉水入腹,傅红雪不由得全身一哆嗦。他突然想起了珈蓝山,黄色的大地,蔚蓝的天,金色的望日莲,白色的长发随风轻摆……
江湖的事,江湖了。傅红雪握紧了他的刀,三步一尸首,五步见白骨,他的江湖事总算了了。
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小屋、沙漠、望日莲,景色依旧,唯独记忆中那份温暖不见踪影。
今日是立冬,很冷。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个白发老妪手里拿着晾晒过的菜干慢慢走进屋子。
傅红雪看不清她的脸,再定睛去瞧,残破的窗纱不安的摇摆,一切只是道幻相。他的养母花白凤,早已埋葬在珈蓝山山顶,是叶开挖的坑,他亲手封的土。
小屋还能留下,也是因为叶开定时来清扫修护。想见叶开吗?傅红雪自己也不清楚,鱼水交缠,皮肉相拥,耳边呢喃,仿佛还在昨日。
累了,第一次从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傅红雪,他累了。他静静地依墙滑下,席地而坐。天,很冷。
日落时分,金黄色的光落满小屋,是思念的颜色。
 谁又还会挂念他,叶开吗?叶开太好了,他对谁都太好了。叶开阻止傅红雪杀死马空群,他并不恨他。叶开是个好人,而傅红雪只是一个卑劣的复仇者。
一个人无声无息走进屋子,紧挨着傅红雪在他身边坐下。
他是黑色,他是白色。
 两人盯着墙壁上印射的光一点点暗去,鼻息微微急促,压抑不住的几声低沉轻咳。
“你受伤了。”
“没有。”
 “伤哪了?我看看。”
“傅红雪!”
“路小佳。”
“我的伤,可都在我心上,看了我的身子,你可要对我负责的。”
傅红雪红着眼,手又缩了回去。“你没死。”
“我当然没死,你当我是鬼啊?”路小佳讥笑起来。
傅红雪消瘦的脸庞上,一双明眸看起来格外突兀,澄清透亮像雪山顶最纯净的冰晶。他盯着路小佳,久久的凝视。
“你喜欢我?”路小佳。
眼皮十分沉重,合上几乎不愿再抬起,傅红雪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头一歪昏睡过去。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有时候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说。

见傅红雪睡着,路小佳脸上露出些许苦涩,他的一条胳臂被傅红雪双手圈着难以抽离。
路小佳抬起的手压在下颚处,又落下。

叶开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将傅红雪伤的有多深。

路小佳小心翼翼的起身,指尖与傅红雪苍白的脸只差分毫,他多么想去触碰,将自己的温暖染上傅红雪的身体,摸索每一寸肌肤。
角落的迷香散发出最后一道袅袅白烟,只余下一小滩白灰。
他将一个小药瓶放在傅红雪身上,再撕掉自己脸面的伪装,叶开用石子在墙上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他走出屋子突然感觉很冷。
果然是因为立冬了啊!叶开这样想着,脸上挂着讥笑同日落一起消失在地平线上。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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